【黑五类回忆录】.txt

桂树河

印象比较深的，是他几个月前参加劳动时将一颗蒺藜狗子偷偷塞进正脱鞋休
4 m3 E  Q. _, v  Q) X息的一个泼辣的三十多岁的女社员的鞋子，使那女子再穿鞋时挨了扎。谁都想得
; t/ m2 H4 Y9 S1 ]. c+ n到的，他当时便被被好几个铁姑娘队的女社员看了瓜，捆成一个球似的他被人们
- G! ~" e: U3 l( w: d4 u踢来打去在地上翻滚，全身扎了无数的蒺藜狗子。有几个女社员还将屁股坐到他
的身上，一边用纳鞋底的锥子在他身上乱扎，一边脱下臭鞋罩在他的脸上，而且
! g# k: c/ r: h$ v7 r. t要他回答好闻不好闻。这二来子大声叫喊着求饶，亲姐姐亲妈亲奶奶都叫到了，
连连说好闻好闻。
# _2 z7 a% x0 G8 R& [　　就这么折腾着，一直玩闹到休息结束重新上工，才将他解开，但解开后的二
0 r6 j  Y- S# I0 y来子却并不气恼，只是嘻笑着骂上几句而已。我在想，ＳＭ这两个字母在那时的
农村并不存在，但这种心理，是不是早就存在着呢？
' w( O6 [/ a& E2 H* S" A' ?3 J　　也就是大概因为感觉斗他比斗别人更好玩吧，他也就陪我在这慢慢的冬季挨
/ ?. z' j& G8 |( L/ K' O. y了好多次的审查与批斗。
; }. o& i& D1 e! L3 p; ]　　这二来子长的算英俊那一类，高个，大眼、浓眉、唇红、齿白、鼻挺、口正，
/ `/ g1 l. V# d+ [$ e' O: u5 a+ g% N是很能招人喜爱的那一类。
% a. Z5 Z2 n) K　　我们两个都早起就到了「从头越」的司令部，开始生炉火，到日上三杆时，
腾腾的炉火已将房子里烘的暖暖的，连棉衣都穿不住了。整个屋子也打扫的干干
3 J' [2 K8 o- H净净，门窗上、桌椅上、木制的地板上，连一点煤渣甚至一丝灰尘也摸不出来。
　　此时的我，因为已经对批斗感到惧怕，待卫小光带领着汪海龙等五个人进屋
, x+ s1 T& Q6 I0 L时，本来不想立正的我，看到王太华笔直地立正，便也无奈地立正，象奴隶迎接
  x; M6 q" b+ a9 M+ {主人那样迎接他的到来。
! n7 @8 t# b/ I) @* s  h　　「他妈的，没规矩了。」卫小光吼道。
　　王太华赶忙跪了下去。我本来不想跪，但看到二来子跪了，便也慢腾腾地跪
1 M0 ?+ c$ f- I) E: Z了下去，跪在了卫小光的面前。这让我有些异样的感觉，什么感觉呢？说不出来，
  @; D0 |( ]/ [4 m3 g9 M总之短短的时间，我已经被卫小光征服。
& b" B$ U. {$ E* l0 {9 t　　卫小光神气地斜仰在椅子上，晃动着二郎腿，那胶皮底的军用高腰帆布棉鞋
5 x! P* X. q$ t9 j2 a差不多要晃到我和王太华的脸上。他用一只手扭着我的下巴，附视着，问：「你
: ~: t2 |9 z* F  j8 W: t1 x4 v' N$ U妈的屄的，这几天认识的怎么样了？」
. [+ k" N  G& z+ w　　「我……有罪，我认罪。」我垂着并没有被束缚的双手，脸被他捏的东一下
* v! [* Z8 R% e) u+ G0 t) R$ @西一下、高一下低一下地，极屈辱地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什么。
　　他弄了一会我，便转过脸朝着二来子，「好久没给你看瓜了，皮子痒不痒？」
+ i/ @: c3 o% ?8 R# J& I" f  O$ f　　二来子跪着，将身体向前倾着，诞着脸，「卫老师……我哪敢呀，不信您问
, L) v/ w" x# n! M问，我都好久没干过坏事了。」
! {) f6 p; U& s　　卫小光却坏笑着，对着身后几个紧紧跟随他的汪海龙等人，「给他看上。」
　　说到「看瓜」，大概只有冀中以及京津一带的人们才知道。它是一种玩闹的
游戏，或者说是一种惩罚的游戏，用今天的眼光去看，它应该又算是一种ＳＭ的
) ]2 A6 P) y9 c/ q( g# ]1 y6 f游戏。
% F6 b7 C9 A2 Y" w' M9 B. Z　　「看瓜」的玩法，是先将被玩者的双臂反绑，然后再将他的脑袋强行塞入他
自己的裤裆之中。这样固定后，整个人便没有了丝毫的反抗余地，而只能任人踢
打翻滚折磨。《战斗的青春》、《艳阳天》、《瓜棚柳巷》等以冀中及京津地区
( G* r. R2 g7 X. ~( \' y为背景的长篇小说中，都有「看瓜」的描写。
6 x! H* |+ U& t" T; k- W　　二来子的裤子并非老一代农民穿的大裆裤，脑袋无论如何无法塞入自己的裤
裆内，几个人便将他的头与他的两只被扒掉了鞋的臭脚紧紧地捆到一起。这样捆
好后的王太华，与其说象个瓜，到不如说象个饼，或者说更象个乌龟，团成一团
& g4 X% V9 t+ M# {5 `一动不能动地坐趴在地板上。
　　汪海龙等几人将二来子的衣领抓住，缓缓地将他提起，直到屁股那一端着地
而头部在正上方时，一松手，丝毫也没有自制能力的他便象个砖头被推倒般地，
7 L- {0 E/ f' j3 U8 h脸朝着地面，「吧叽」一声，死死地摔下去。
　　「哎哟！好疼呀！」
. @/ D" X5 G! @　　「往前爬！爬一圈。」几个人用脚踢着他。
7 Y) Q7 o: H" f　　他根本一动也不能动，所谓的爬，只不过是用被捆在头上的脚向前挣扎着伸
- U, l; k8 z- q# x. i% L: C2 l, h出一寸长的距离，然后屁股向前一耸，跟进一下，然后再将脚向前伸，屁股再向
" t% Q+ E) E1 C# I1 W前耸。很慢地蠕动，却要用吃奶的劲才行。
# P1 m; k' x0 h* Q9 d# {5 Q  a　　「哎哟！别踢了，亲爸爸，这哪爬的动呀。」正在受着折磨的王太华依旧嘻
" x2 c2 H* q) T6 `. _2 `0 A. f皮笑脸地嚷叫着。
9 [1 Y( b9 o- v6 E/ v5 R# B. w　　「回答我，你是不是王八羔子？」
7 n9 o0 P4 N7 g4 A% y　　「是是，我是王八羔子，放开我吧，好累呀！」
2 L7 _* Z; M" O6 N! q/ M* b* W" F　　「哈哈，好玩，那你爸爸岂不是公王八，你妈妈岂不成了母王八，说，是不
# q7 k2 @$ [) \; ]是？」
　　二来子并不犹豫地回答：「是是，我爸爸是公王八，我妈是母王八，哎呀我
腿好累好酸，亲爸爸，求您老给松松吧。」
/ p- ~0 L6 M1 w( r% E　　「真你妈的拿你没治，哈哈！」
4 x# y6 r+ F* q　　这时又有人将他提起，提到呈饼子立起样子时，一个对着另一个说：「你猜
9 j5 ^! R3 h# p% E  v8 h他往哪边倒？」
* T5 y7 p: I' v　　「后面倒」，另一个红卫兵小将回答着，将二来子的身体向后推了一把，他
便向后倒去。因为后背两条反绑着的双臂，也因为他的腰呈弓形弯曲，向后倒时
没有象前倒那么地死板。不过这时，他的脸却正面朝天了。
　　卫小光坐着，将两只脱光了的脚丫子踩到了王太华的脸上，坏坏地低头看着
象个翻盖王八似的王太华，「怎么样？舒服不舒服？」
6 E2 T  M0 y. S2 {$ i1 O2 Y　　「好臭哇！卫老师……」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着，但捆成王八似的王太华却讨
" _. e# S$ w; g7 n' V$ l6 m% b! s好地伸出舌头，在卫小光的脚底上舔舐，看那劲头，到象是舔着蜜糖一般。
0 r$ T: C! }8 m% Z　　我的心底及至全身突然涌动着一股激流……
　　玩够了二来子，便放任他仍旧象个乌龟般在地上挣扎着，大家的注意力开始
转到我的身上来。今天上午的正题是排练即将到来的对我的批斗。
% C8 @# d" e% \- V　　怎么批斗还要排练呢？对了，为了保证批斗大会的顺利成功，也象排节目一
样，要将预告准备好的程序走上好多遍才行的。
' Z# V6 {4 U2 n5 @; M　　卫小光对那几个女生，「你们几个捆人的技术不行，今天好好练习练习，就
拿这狗崽子当靶子，来！李红卫，你来。」
9 w: s7 Y* J9 C  k# W$ D　　这实际上也是对红卫兵斗争性的训练。
4 w9 k! P7 u0 S% H' P( L　　这个叫李红卫的，是我们年级另一个班的红卫兵干部，也是今天四个女生中
! O, T/ R, ]$ b/ U6 [最腼腆的，她听到卫老师点自己的名，极不情愿地，「怎么捆呀？」
5 O# P: c' V+ t$ M　　「就按批斗会上那么捆。」
8 c* ?3 F5 n. Z6 A7 A! k+ z　　那个女生手拿着绑绳，不好意思地用力抖动着双腿，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撒
娇似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，「怎么捆呀……」
/ Z. S( v- L, d, P6 C" D. @　　但她终于还是开始捆了。她先是冲着跪在地板上的我又算调皮又算不好意思
- Q) Z3 c1 k& ~( @地打了声招呼：「你别怪我啊。」说着便将绳子搭到我脖子后面，然后从腋下穿
过，在胳膊上缠绕，缠绕到手腕部时，重复了两圈，将绳子向上穿过脖子后面的
7 x% L5 Z* E, _7 K; T- d. w+ j绳子，用力下拉，系紧，我的双臂便反剪着捆在背后纹丝不能动弹。
　　「这哪行呀？你捆的这个象是戏台上的。不行，重新解开，要勒紧。」卫小
光对她的手法打了不及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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題材很新鮮